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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于心底的年味
新闻作者:质控科 贺锦花  发布时间:2018-03-19  查看次数:  放大 缩小 默认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每当新年钟声敲响,我的耳旁立刻响起父亲在我幼时就教我背诵过的宋代诗人王安石的著名诗句《元日》。千门万户除旧迎新的年味,一直浸透在我的心头,随着时光的推移,它在心中堆砌了一层又一层,最令人回味的是沉淀在心底的儿时的浓浓年味。

  童年的记忆中,春节的欢乐是幼时的“帮倒忙”:年前尾随父亲干塘网鱼、捉鳖捞虾,弄得全身湿漉漉、泥滚滚;或是大人磨豆腐、炸扣肉、做糍粑时在一旁胡乱倒腾;当村里的长辈杀猪时,屁颠屁颠地跟着扯尾巴、接猪血、烧开水烫猪毛。等自家的猪肉剖开肢解完毕后,将心肝肠肚和猪血猪腿,按娘的吩咐挨家挨户地送给爷爷奶奶、婶子叔叔和乡邻,母亲这种一年又一年的吩咐,让我从小就体会到好东西要与人分享。

  不过,有一次特别例外。腊月二十七,母亲要将好几只可爱的大公鸡全部卖给一位穿着体面的大妈,我赶着公鸡满院跑,不让捉走……当鸡过秤时用力抢着秤砣,唯恐等了一年的鸡腿又没了。母亲情急之下使劲打了我好几屁股,我才愤愤不平地松了手,然后滚在地上边哭边骂那买鸡的大妈。母亲含着泪骂我不懂事,反复哄着、劝着、吼着叫我站起来。幼小的我哪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苦痛。

  母亲常说:“大年三十,三十条路”,意思是那天要将年关的事情全部做完、修饰妥当,初一尽情玩耍,以求轻松舒适的好兆头。我与妹搞大扫除,大哥二哥分别垒灶台、做煤炭生火或挑水、洗菜上供销社;母亲忙着厨房、砧板、铁勺上的活,准备年夜饭。全家忙里忙外,热火朝天。

  记得儿时的腊月,常冰天雪地,年关的气温很低。身着单薄衣服的我最喜欢围着高高的灶堂,送着柴禾烧火蒸酒、煮年羹,一方面可在温暖的灶堂旁尽情享受着年羹的香味,不时“偷吃”几块半生半熟的猪肉、鱼片;同时可逃避下水清洗大量的萝卜、白菜时的彻骨之寒。

  最让人兴奋不已的是陪父亲为自家和乡亲们挥毫泼墨写春联。在研墨扶纸晾对联的同时,可尽情地欣赏父亲那刚劲有力、行如流水的毛笔字,闻着浓浓的墨香,胜过无数美味大餐;在那艰难困苦的年代,全家人穿的都是用白布染成的青衣蓝裤,家徒四壁,眼前的色彩几乎都是灰色,只有当父亲将红红的对联贴到门框、墙上时,顿觉屋堂增色了许多。父亲就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给我们姊妹的生活增添了缤纷的色彩。

  当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就着昏暗的煤油灯,脚踏暖暖的地炉灶台,不分老少,大碗喝着白花花的米酒,夹着大块红棕色的扣肉、黄橙橙的蛋饺子、香酥可口的“黄榨肉”……尽情地慰劳着360天中缺荤少油的肚肠。吃过年夜饭,兄弟姊妹围在红红的炭火灶前,听父亲讲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常头枕父亲的大腿听他兴致勃勃地讲与春节有关的诗词对联。尽管当时似懂非懂,但苏轼的一首《守岁》至今记忆尤新,受益终身: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 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父亲也常常跟我们讲朱自清的《匆匆》。使我们明白,虚掷光阴就是浪费生命,应把握现在而勿幻想将来。

  母亲则在做着她永远做不完的家务活。守完岁,我们姊妹揣着压岁钱甜甜地进入梦乡时,她还在昏暗的油灯下飞针走线做布鞋、订衣扣,为的是编织孩子们新年第一天清晨最灿烂的笑容。

  正月初一,穿上娘做的千层底布鞋和印花新衣,我们便蹦蹦跳跳地加入成群结队的拜年队伍,将笑声和祝语挨家挨户地送进长辈、亲朋、乡亲的厅堂、阶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五十余年。五十多个春秋的变迁,儿时的年味已无法再现。饱经沧桑的父亲己驾鹤西辞多年,耄耋之年的母亲独守孤灯空院,兄弟姊妹各奔东西,聚少离多的日子,再丰厚的物质生活也无法找回当年那虽苦尤甜的满院笑声;再精致的市面上的对联也无法PK父亲那一笔一画的亲切和字字珠玑的美妙!哦,我得去给父亲上柱香,告知他老人家,过年了,家里远见堂前的对联已重新裱上,请托梦于我,让我重温一回沉淀于心底的浓浓年味:父母同在姊妹同堂热热闹闹迎新春!新衣刚好新鞋刚穿开开心心过大年!横批:合家欢乐(文/质控科贺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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